我与生命

启辰心曦

清晨，浮躁的空气中还杂夹着昨夜的一点儿小热，但被这丝风一吹，便无处可觅，无影无踪了，紧随的就是一阵翻心凉快。幸好窗边小叶上的露珠还没有坠落，所以便没有史铁生的万道金光了，不过在那抹稚嫩的阳光地散射下，小珠儿显得格外晶莹，格外剔透。叶面上的杂质早已落为尘埃，和我一样，不知不觉地落入到尘网中了！ 　
　　我忽地想起那颗种在童年的花儿，很久了，我不知道它究竟有没有发芽，或者有没有枯萎；也不知道它究竟有没有吮吸过早冒的甘露，或者是聆听过美妙的布谷演唱家倾心演奏的名曲。这一切我无可奉告，也无法奉告！唯有海枯石烂地等它的消息，可是等过从一条垂髫长成一扎束发了，蒲公英都不知飘过几回汪洋大海了，梅花都不知熬过了多少个寒冬了，还是杳无音讯。

　　有没有人能怜悯地告诉我，尽管是早已枯萎的噩耗也罢了，至少它还灿烂过，还辉煌过，我也有一丝的安慰，也许还能让我早点悲伤，早点痛惜，早点落泪。可是，不，其实这不是我所愿的。难道溪水会断绝江河而单独流淌吗？难道歌曲会脱离音符而独自鸣响吗？难道我会甘心它悄然的离开吗？我渴望它是郁郁葱葱的样子，我祈求它是花开不败的样子。我从不希望，也不期望给我的是一个噩耗，我只是差点儿无法等下去的样子，好像看过了几个春秋似的。我也愿自己和它一样对生活或对生命充满活力、希望、自信。
　　刚一阵烈风刮过我的脸颊，我又闪回到现实，我好像更珍惜眼前的所有，忽地想起那颗露珠。不过，我先是看到蝴蝶抖动着黄白相间的翅膀，在空中撒出几厘的五线谱，随之蝶粉、花粉又如音符般落入线谱中，然后绕着那茎上的花儿大胆地跳出华尔兹来；接着我又目睹懒虫一挪一挪地磨到叶尖，用凶狠的嘴器撕咬嫩嫩而带丝的草叶而不把身子往后退一点儿，最后轰然一下痛苦地跌地，摊得一滩绿液，生命随之夭折了；然后才是回视到刚早那粒露珠的所在的叶子，但这时已经是悬崖勒马，险些就误落尘土中了，就只有叶尖蚕丝般的脉钩儿，小心翼翼地吊起了那粒重达整个宇宙的珠儿。我也一样，不知被什么钩住了。

    我惊恐不已，也万般地无奈。露珠不知何时偷偷地滑落到叶脉细尖。露珠将坠欲坠，我婉出双手捧着个半月型，悄悄地潜放在水珠下方。生怕那珠儿被我惊吓而落下，变得残缺了，至少叶脉上还钩着一珠细球，会分离了它，随后的结果便可想而知了。恰时又一阵寡风掠过，带上了水珠安然地卸落在我的手掌心，叶脉上似乎没有残留！

    随后，我用没沾珠儿的那只手纫下一片嫩叶，又聚精会神地把另一只手中的水珠拂落在叶上，不敢在那只手上留有半丝湿润，然后平放在窗台。凝望着它因阳光而显得美丽而又被蒸发的过程！如少女的泪水一样，奔狂过后就剩下泪晶了！一样是死亡的结局却又有不一样的结果！我想过很多关于逃避现实的事儿，可是还有我牵挂的人、我爱的人......这又印证我诗中的“无地化作渊明”。

    忽又滑过一阵暖风，这才恍惚发现露珠早已全挥发了！这又使我想起了我种在童年的花儿，我想，它还没有结束生命。因为它不可能不怀恋我，独自离开这世界，或者躲起来！甚至再见一次面。就如蝴蝶能展现它的美丽一样，至少花儿还没给我留过任何灿烂的印象，也没有带给我什么特殊的感觉，所以你不可能已经枯萎，你一定会告诉我你在哪里的。不过，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想，我只好这样安慰自己，我只好这样安慰自己！或许，我还能找一下你，也许你就参杂在草坡上，对吧？
　　真的，除了猜，除了想，除了等，除了找，我束手无策了。我就像一只倒地的乌龟，拼命地挣扎，就快奏出命运交响曲了，可是最终还是伏倒在地，一声不响，无法等到海枯石烂或水满自逃的时候。又像辛辛苦苦积聚一个凌晨精华的露珠，很容易到了死亡的节日，假如没有我的手，便毫无意义了。故，我只能每时每刻都寻找，譬如，我会去走没人走过的小路或者荆棘。这一生，如果找不到那朵生命花，我是不会抛弃这世界的！清晨，不过是暗淡无光的，像小提琴拉不出绝响时的低沉，落魄，甚至丧失了活着的念法，剩下的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去怀恋，去回忆，甚至去痛苦。留点快乐去掩饰痛苦吧！我这样对自己说！

    下一个黎明来爱惜你。这朵花，会散射出比阳光更灿烂的力量，会装载地球上的所有的美丽；会结出充满活力的果实，会留下饱满自信的种子。它的香味会随微风带到世界上每一个角落，甚至宇宙的另一个角落！一直温暖那些抛弃世界的花儿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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